从事电影工作多年,你对电影有什么体会?
在我以言,电影是我与世人沟通的方式,身为导演,就是以电影筑起与观众沟通的桥梁。我以说故事者的身份去拍电影,会找一些趣味和有意义的故事,来拍。我从来都不会预设主题,往往都是以故事为主,然后主题自然会呈现出来。有人认我的电影经常重复一个主题,那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对此作出思考;我没有刻意描写社会实况,只是对我们生活其中的世界提出问题。
你以往都是独自编剧,近年为何会与其他编剧合作?
我一直自己寻找拍电影的故事题材,拍摄自己撰写的剧本,这样做有好处也有缺点。导演拍摄自己写的剧本会比其他人更了解剧情,但导演会不自觉地沉浸于自己想像的世界里。拍完《诗》之后,我首次尝试与其他编剧合作,而《烧失乐园》则是合作的成果。编剧吴正美让我接触到一些我感受不到和看不见的事,若是我独自写剧本的话,相信就不会拍出《烧失乐园》了。
你对修复电影有什么看法?
我去年刚为《薄荷糖》进行数码修复,多得先进的数码技术,令影片回复本来面目。我什至可以调校颜色和光暗,令画面质素提升。我认为电影数码修复的重要性非笔墨可以说明, 不仅可以保存无数影片,令它们不至腐坏,甚至乎令很多在仓库内封尘多时的好电影重生,再次与观众见面。
有没有希望修复的电影?
我最希望可以修复导演李晚熙的《晚秋》,这部片的拷贝现时不在南韩,但我知道北韩有孤拷贝。我希望把那些在南韩已经没有拷贝,而仍然可以在北韩找到的电影带回来修复,这是韩国电影工作者的愿望。
你是大韩民国前文化观光部长,可否介绍南韩政府的电影修复政策?
自2007年开始,透过政府资助,韩国影像资料院到目前为止已经为超过60部电影进行数码修复。起初都是找外国公司进行修复,到2016年我们全新的电影资料馆中心开幕后,则开始在国内进行修复工作,现时更以每年修复30部电影为目标。
有没有计划到海外拍电影?
荷李活一直都有向我提出拍电影的计划,但我暂时尚未找到一部值得拍的电影。我认为美国电影、非亚洲以至亚洲电影好不容易才拍出独特的风格,而亚洲电影和韩国电不应该被包括在同一类型之内。虽然很多亚洲电电影,甚至是韩国电影,在某程度上与荷李活电影都差不多。
世界各地的观众都是透过字幕欣赏你的电影,你认为字幕翻译会否影响电影的原意?
由于演员说对白的速度与观众看字幕的速度有异,所以做字幕时经常将原来的对白会删减,因此观众透过字幕看电影时,不免会出现误解。我没有将《诗》的中英文字幕作比较,但我相信这部电影的字幕翻译是非常艰巨的,特别是片中以诗词写成的对白。无论如何,我认为在后期制作过程中,字幕是最被忽略的环节,但其实翻译字幕比大家想像的更为重要。过去20年来,韩国电影在世界各地广受欢迎,而海外观众能否了解一部韩国电影,很多时就取决于其字幕的好坏。
《烧失乐园》内的「大饥饿之舞」是如何拍成的?
我要求演员要活在电影内,而不是抒情绪的,《烧失乐园》就是以这方法拍成的。女主角海美的「大饥饿之舞」一幕安排在日落拍摄,特别需要自由和即兴的发挥,要顾及的不仅是女演员的动态,还要控制摄影机。那一场戏事前需要很多准备功夫和彩排,女演员要接受默剧和非洲丛林人「大饥饿」舞的训练;到了真正拍摄时,我让她尽情随着感情去发挥,然后让摄影机跟随着她,把舞姿和日落摄入镜头内。